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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狼來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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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好在阿木叔年齡大, 即便狂奔速度也有限, 所以大家都還跟得上, 甚至有人超過阿木叔跑前頭去了。但天黑不認路,竄遠了還是要停下等等阿木叔。

整個大部隊,經過一番不要命的狂奔,整整耗時十來分鐘,前後分了兩部分,終於在天完全黑透的一刻,精疲力竭的跑回了居住地。

帶路的阿木叔跑回屋群空地後, 先是摸到自己屋裏掏出一個手電, 打開後奔出門來驚怕的左右照,手電光晃過每一個人的臉, 以及院中可見的角落,留下一道道慘白的弧度。跑回來的眾人累極的站在院中彎腰喘氣, 有些人本能的聚集在一起,還來不及做反應,阿木叔神神叨叨的用手電照過院中一圈, 立刻指使院中的人,“你們快去拿那邊的柴, ”他指著柴房墻邊堆著的柴堆道:“多搬過一些來,摞院中間支起來, 快。”說完跑去廚房中火急火燎的抱出一捆稻草。

他抱了草出來,已經有玩家按照他的指示摸索著把柴堆在場地正中,阿木叔手慌腳亂的把稻草塞到木柴底下, 掏出一盒火柴開始點火,但他手抖的厲害,連著劃斷了好幾根火柴,也沒能把火點起來。阿木叔焦躁的罵了句娘。這時忽然旁邊“啪”的一響,稻草底下亮起一個火苗,美姐蹲在阿木叔旁邊,低頭看著稻草的火點起來,待火頭大了,才直起腰把打火機收了回去,塞到肚皮上的連兜裏。

扭頭見阿木叔驚訝的看著自己,美姐謙虛一笑:“不客氣。”

阿木叔沒說話,冷臉盯著火勢大起來,才長長的舒口氣。

美姐又挺美的看了阿木叔一眼。

阿木叔沒搭理她,站起來,拍拍手:“回來的都過來,我點點人頭。”

點過人頭,18個人,加阿木叔19個,“怎麽搞的,少了三個?!”阿木叔很不滿,氣哼哼罵人,“一幫廢物,連個隊都跟不上,呸!”

阿木叔這麽一罵。被罵的人臉色都不好看。但阿木叔之前抽人的那一鞭子威懾還在,所以沒人回嘴。

但有人回了,“大叔你怎麽能罵人呢?少三個是我們願意的?我們也不好受好不?!”

阿木叔一看回嘴的人,氣笑了:“若非你耽擱時間,大家能天黑才回來?你還有臉了?”指著大劉:“丟的三個人若死了,就是你害死的。”

一句話,把大劉說的臉色青白,渾身顫抖。

江璃用手撐著膝蓋,還在費勁的喘氣,他喊不了話,就拉了拉旁邊瞅著自己的花樹,指了指外圍的屋子。

花樹會意,直起腰來,“有人跑屋裏去了嗎?”花樹吆喝:“有的話滾出來。”

花樹一吆喝,院中議論紛紛的人便一靜,花樹又吼了一遍,便聽邊角的一個屋裏傳來微弱的回答,“有、有有啊~”

隨著這聲話落,那屋的屋門吱呀一聲打開,一個男的縮著腦袋往外瞅了一眼,看大家都在,便開門走了出來,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女的。三個人在眾人的視線下慢慢的走出,見大家都看著他們,還挺驚訝。

阿木叔不滿的瞪著三人:“剛剛叫點數,你們怎麽不出來?”

男的道:“沒沒沒、沒聽到。”

“原來是結巴。”有人道。

跟男的一起的女的道:“他不結巴,他是緊張加上嚇的。”

另一女的解釋:“我們害怕,躲屋裏正常?!說明我們反應快,還知道躲起來。”

阿木叔瞅他們一眼:“以後別亂躲,耽誤大家時間。”

“好好、好的。”男的縮著腦袋點頭。

有人問:“那是你們屋嗎你們就躲進去?”

三個人今回心虛的撇頭。

阿木叔問完話,沈著臉,挨個走過眾人面前,拿著手電照每個人的臉。“我照臉的時候,都不許閉眼啊,都給我把眼睛瞪起來。”

說實話,被人用手電光照臉,亮白的燈光刺得眼睜不開,這種行為很招人討厭。何況還被要求瞪眼,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待了這麽久,突然接受強光,瞳孔劇烈的收縮,一瞬間的光暗對比會讓眼睛出現強烈的不適感。

第一個被照眼的眼睛立刻流淚了,“媽的,疼。”這人揉著眼睛道。

“阿木叔你幹嘛啊?”第二個被照眼的問:“這樣很不禮貌啊!”

“別廢話,瞪眼。”阿木叔喝令。

第三個人不配合,阿木叔上手扒他眼皮。

第三個叫喚:“阿木叔松開,我自己睜我自己睜眼。”

有了前幾個人的借鑒,後面的人就都老實配合了阿木叔的檢查。

江璃被檢查完後,眼睛前面出現了一個視盲的光斑,他連續眨了好一會兒眼,那光斑才沒有了。

美姐不明白,“阿木叔受刺激了?被嚇瘋了?!”

小竹問:“怎麽?”

“不然他行為怎麽這麽詭異?”美姐疑問。

江璃揉了揉眼,“大概是通過瞳孔的收縮程度來判斷是不是活人。”

美姐咂舌:“這世道怎麽了,死人不好好擱地上躺著,怎麽竟往活人堆裏湊!”

小竹本來在聽美姐說話,突然想到什麽,提出疑問:“有這麽簡答的方法,那阿木叔還抽破大劉的臉?是不是因為當時天太暗,光照不足,看不清?”

“現在天也暗啊。”花樹回她。

“呃……”小竹卡了一下。

江璃道:“那時阿木叔手裏沒手電。”

“呃呃對,瞳孔刺激需要強光的。一時沒反應過來,嘿嘿~”小竹撓了撓頭,語氣裏不好意思,但面上卻透著興奮。

美姐奇怪的瞅了小竹一眼,只是跟江璃說了幾句話,這丫頭瞎興奮個啥。

阿木叔檢查完人,就讓大家圍火休息,然後他去做飯。有幾個人大膽的跟阿木叔嚷嚷著口渴,阿木叔答應會煮一鍋水。

知道有水喝,被渴成人幹的眾人都放松下來,安靜等水,順道聊天。

“嗳你們說,回來的路上咱們是遇到狼了嗎?!”

“聽林子裏那動靜,也分辨不出是啥,但感覺很不妙啊,究竟是不是狼這個說不準,你們覺得呢?”

“我也覺得是狼,後背毛都豎起來了,可嚇死我了。”

“對,咱們這游戲的主題即是狼來了,一般狼都是晚上出來,所以咱們之前是不是命懸一線?!”

“哎喲這麽說幸虧咱們跑得快呀!”

“所以說大劉之前確實拖了後腿啊!”說話裏竟然還捎帶了大劉。

還有人跟大劉勸:“以後你得快一點兒了,看天晚了不要樹也得跑回來呀。可能下次大家就不等你了。”

大劉沈默一瞬,他似乎又陰郁了。

“所以說咱們是跑過了狼嗎?!”有人慶幸。

“這個不一定?”小竹加入討論:“咱們人這麽多,狼要襲擊咱們也得成群的來?若要成群,也得放哨的狼通知別的狼,但也沒聽見狼通知同伴的叫聲啊。”

“咦,也是。確實沒聽見狼嚎。”

“難道說沒狼?那林子裏的動靜是風造成的?”

“盲聽?幻覺了?”

“若是沒狼,那咱們盲奔這十幾分鐘,累得跟狗似的,褲子都要嚇尿了,到底為個啥?”

“阿木叔遛咱們呢?!”

“這可有點過分了。不然找他問問?”

“對,找他問,太過分了。”

這話剛落,阿木叔就端著鍋子走了出來,一幫吵吵著要問阿木叔的同時噤聲。互相看看,沒一個開口的。

今回晚飯是中午吃剩的窩窩頭,加一鍋水。

沒有了泥巴小白菜,大家反而松一口氣。

又累又渴又餓,難以下咽的窩窩頭似乎也吃出了一點滋味。大家一起喝,一鍋水沒夠,阿木叔不管,所以還是美姐去又燒了一鍋給大家分。

吃完飯,美姐提議挨屋刷碗,大家沒意見。

一頓飯,一群人吃的安靜如雞。

阿木叔吃飽後,用鑰匙打開了廚房旁邊一個屋的屋門,從裏面扔出一摞薄皮的鋁制臉盆來,臉盆很破,坑坑窪窪,但是不漏,以阿木叔的分配,一共十個,每屋一個。

吃飽飯的大家分別領了盆,本來都以為是洗臉用的,結果阿木叔又從那屋裏抱出了一摞烏黑的草餅子。

“以屋為單位,過來領。”阿木叔如此命令道。

江璃花樹第一組,阿木叔給了兩人一塊餅子。

美姐小竹一塊。

胖子瘦子一塊。

其餘的大多是每屋一塊。但也有好幾屋分到的不足一塊。

比如兩個女的,只領到了半塊餅子。她們奇怪,阿木叔這樣說:“你們兩個人只完成了兩棵樹,只能得一半。”

也有的屋是四分之三塊,“你們是三棵樹。”阿木叔指著大劉說,因為大劉只帶回了一棵樹。

還有一屋,阿木叔說他們投機取巧,一棵樹截成兩半帶回去的,因為木材被他們廢了,沒一根合格,所以不計數,最終這屋沒有分到草餅子。

總之沒完成的人不少。

分完草餅子後,阿木叔又給每屋一盒火柴,然後跟大家說這草餅子放到鋁盆裏,像蚊香一樣點著,晚上驅潮用。然後交代洗漱用廚房門外大缸裏的水,就回他屋睡覺去了。

接下來的時間,大家排隊往廚房門口的大缸旁洗漱,沒排上隊的就在篝火旁蹲著。

玩家們住的都是兩翼的側屋,阿木叔住的是橫排的主屋。有人想起沒問阿木叔鋪蓋的問題,去敲阿木叔的門,可敲半天,也沒把阿木叔敲出來。

美姐坐在火旁,聞了聞手裏的草餅子,草餅子灰黑色,很多碎草纖維黏在一起,硬邦邦的,一個直徑有近三十厘米那麽大,還有一股忽視不了的臭味直撲面門。

“這是什麽啊,怎麽這麽臭!”美姐皺鼻子。

花樹也聞了聞,“像是牛糞。”

“牛糞餅子?驅潮?”美姐道:“咱們那四處漏風的屋裏很潮濕嗎?”

“有點潮。”小竹答。

“但也潮的不厲害?用的著這個嗎?”美姐捏了捏草餅子。

“保險起見,燒上。”江璃說。

美姐糾結的聞了聞草餅子,嫌棄的拿遠了一點。“這麽臭,怎麽燒啊!”

江璃想了想:“我聽說,牛糞燒起來,味兒不大。”

是夜,聞著燃燒的糞餅子發出的陣陣腐臭氣味,江璃坐在床上,被熏得難以入睡。

此時夜色已深,外面院中燃燒的火堆已經幾近熄滅,從門縫下瀉進來的火光已經被一層淡白的月光所代替,看得出外面月亮挺大。

江璃抱著鋁盆看了看燃燒的牛糞,這糞餅子不知加了什麽材料,燒起來並沒有火焰,而是像蚊香一般燒著一個紅紅的頭,然後從紅頭處不斷冒出青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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